《李叔同致刘质平书信集》（墨迹珍藏本）以影印与注释相结合的方式还原一代爱国高僧弘一法师（李叔同）写给其爱徒刘质平的92封书信，这些书信墨宝，是李叔同和刘质平师徒间情胜父子的历史见证，字里行间也呈现了李叔同出家前后的心路历程。

正文中书信按照年代顺序编排，以书信影印件和释文一一对应的方式较为完整地呈现了李叔同生前写给其弟子刘质平的书简墨迹，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李叔同的旷世才华与高尚情操，以及他艺苑传薪、进入佛门前后的心路历程。

序/刘雪阳 

一九一五年  乙卯

书信一

书信二

一九一六年  丙辰

书信三

一九一七年  丁巳

书信四

书信五

书信六

书信七

书信八

书信九

书信十

一九一八年  戊午

书信十一

书信十二

一九二〇年  庚申

书信十三

书信十四

书信十五

一九二一年  辛酉

书信十六

书信十七

书信十八

书信十九

书信二十

一九二六年  丙寅

书信二十一

书信二十二

一九二八年  戊辰

书信二十三

书信二十四

书信二十五

一九二九年  己巳

书信二十六

书信二十七

书信二十八

书信二十九

书信三十

一九三〇年  庚午

书信三十一

书信三十二

书信三十三

书信三十四

书信三十五

书信三十六

书信三十七

书信三十八

一九三一年  辛未

书信三十九

书信四十

书信四十一

书信四十二

书信四十三

书信四十四

书信四十五

书信四十六

书信四十七

书信四十八

书信四十九

书信五十

书信五十一

一九三二年  壬申年

书信五十二

书信五十三

书信五十四

书信五十五

书信五十六

书信五十七

书信五十八

书信五十九

书信六十

书信六十一

书信六十二

书信六十三

书信六十四

书信六十五

书信六十六

书信六十七

书信六十八

书信六十九

书信七十

一九三三年  癸酉

书信七十一

书信七十二

书信七十三

书信七十四

一九三四年  甲戌

书信七十五

书信七十六

书信七十七

书信七十八

一九三六年  丙子

书信七十九

一九三七年  丁丑

书信八十

书信八十一

书信八十二

一九三八年  戊寅

书信八十三

一九三九年  己卯

书信八十四

书信八十五

书信八十六

一九四〇年  庚辰

书信八十七

一九四一年  辛巳

书信八十八

书信八十九

书信九十

书信九十一

一九四二年  壬午

书信九十二

跋/管继平

《李叔同致刘质平书信集》跋

若用稍微时髦的一种说法，我似乎也是一个“浙江一师控”，就是对将近一百年前的浙江第一师范学校心驰神往；对当年浙江一师的人物和故事，无不关注。譬如经亨颐、夏丏尊、刘质平、丰子恺、吴梦非等，我总怀有十二分的崇敬和兴趣，去亲近，去了解。然而，究其最初，那还是源于李叔同先生。

李叔同（弘一）是中国新文艺的先驱，在现代中国艺术史上，他甚至是一位无法绕过的大师。诗书画印、戏剧、音乐、佛学等，他都有过不朽的贡献。以前我对这世上是否真有天才总是将信将疑，虽知一个人的才情有大小，天赋有高低，但毕竟还在人力可达的范围之内。然而当我读过了李叔同，熟悉了弘一的诸多故事后，我又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如果真有天才的话，那么弘一法师绝对应算上一位了。这正如弘一法师视马一浮先生一样，他曾对学生说：“马先生是生而知之的。假定有一个人，生出来就读书；而且每天读两本（他用食指和拇指略示书之厚度），而且读了就会背诵，读到马先生的年纪，所读的还是不及马先生之多。”

按这个说法，所谓天才大概就是“生而知之”者，他的才学之境，往往已非通常努力之可达，甚至，即便是加倍努力也难以成就。弘一法师就是这样，他是艺术方面的全才，后来遁入佛门，精研律学，又成为海内外缁素所敬仰的一代高僧。若以丰子恺的“三层楼”之喻，先生的那“三层楼”，还真不是一般“脚力”者所能企及也。

李叔同先生在浙江一师任教的时间并不长，从一九一二年秋到一九一八年春，其间虽仅短短的数年，然而，他给浙江一师带来的影响却是巨大的。我们都知道李叔同的人生非常传奇，从年轻时的翩翩佳公子，到多才多艺的留日洋学生，再到艺术家、教师、和尚、佛学大师，他把每一段人生都做得很纯粹。早在李叔同到任之前，浙江一师的学生们对图画音乐课并不重视，正是李叔同先生的执教，才改变了原来的风貌。同事夏丏尊先生曾说：“李先生教图画、音乐，学生对于图画、音乐，看得比国文、数学还重。这是有人格做背景的缘故。因为他教图画、音乐，而他所懂得的不仅是图画音乐；他的诗文比国文先生更好，他的书法比习字先生的更好，他的英文比英文先生的更好……这好比一尊佛像，有后光，故能令人敬仰。”尽管李先生才气横溢、艺兼多能，但他却从不恃才傲物，而是温和静穆、春风化雨。他时常告诫弟子曰“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并始终忠实于自己的信仰，身体力行，认真执著，以人格的魅力来影响学生。因此，李叔同先生在浙江一师，具有极大的感染力，短短的几年却给师生们留下绵长无尽的怀念，培养出如刘质平、丰子恺、吴梦非、李鸿梁、朱稣典、潘天寿等一大批音乐美术和教育方面的人才。

熟悉李叔同的读者都知道，当年在浙江一师任教时他有两位最出名的弟子，即刘质平和丰子恺，尤其是刘质平，与李叔同更是“谊为师生，情同父子”。因刘质平早年家庭贫寒，李叔同重其品惜其才，着力培养他，故以自己不多的薪资，留出部分以供刘质平赴日留学。所以李叔同后来出家乃至晚年，生活中大小诸事，大多托付刘质平，即便是临终遗言，也一式两份，一份留给当年浙江一师的同事、终身挚友夏丏尊先生，一份则留给了弟子刘质平。我们现今所能看到的李叔同（弘一）书信，存世最多即是写给刘质平和夏丏尊两位先生的。

弘一法师生前留给刘质平的墨宝信札以及其他什物无数，尽管有的信件先生还嘱咐“阅后焚去”、“付丙”等，但刘质平都不忍毁弃，而是一一珍藏。经过了抗战逃难、国内战乱以及“文革”劫难，刘质平几近于置生命而不顾，从而保全了先生留在其手中的千余件墨宝，弥足珍贵。二〇〇〇年，刘质平的长子刘雪阳先生将父亲留给他的近百通弘一法师信札以及法师于一九三二年所书的巨作——五尺整张十六条屏楷书《佛说阿弥陀佛经》，悉数捐赠给了弘一法师的故乡平湖市。作为雪阳老来说，此举也是完成了父亲多年之宏愿，父亲历经了千难和万险，保存下来的大师珍迹，如果仅仅只是藏之于秘阁，传之于子孙，岂不埋没了大师的珠玉之辉？也肯定违背了先辈之初衷。唯有展示于世人，让更多的后辈得以观瞻学习，那才是更好地传承和发扬弘一法师的艺术精神和严谨自律的人生态度。

这里所收集的“李叔同致刘质平书信”，从一九一五年刘质平于浙江一师就读期间因病回老家休养而通信起，直至一九四二年法师圆寂后的一纸遗嘱止，共九十二通，时间跨度为二十七年。当然，我知道有关李叔同的文集早有出版，李叔同致友朋弟子的书信集大概也有多种，但之所以我还会萌发单独编一册《李叔同致刘质平书信集》，我想至少有这样三个因素：首先是基于我对民国文人的兴趣和喜爱，对弘一精神与道德学问的敬仰；其次是如前所述，缘于李叔同，我对浙江一师的人物很有亲近感，虽余生太晚，前辈风采无可一睹为幸，但他们的后人如丰一吟、夏弘宁、吴嘉平等先生我都有过请益与交往。二〇〇九年，在陕西南路丰子恺的故居日月楼，我又有幸与刘雪阳先生畅谈，蒙先生不弃，一谈如故（其实此前也曾见过，但因雪阳老忙碌，我未便趋前问候而已）。二〇一二年承雪阳老盛情，我还专程驱车平湖，随老人瞻仰了李叔同纪念馆，且在他平湖的家小住一晚，晤言一室之内，畅谈千里之外，并榻夜话，受教良多。由于我和雪阳老的忘年之缘，使我对李叔同和刘质平的故事又亲近了几分。所以当我提出欲专门编一册李刘书信集的设想时，得到了雪阳老的大力支持，从而也坚定了我的信心；三是李叔同书信集虽有多种，但多为或以墨迹书法为主，不加释文；或以文字内容编排，不附或只是选刊几幅墨迹图片。而我所编的这一册《李叔同致刘质平书信集》，不仅收集全部的书信墨迹影印，附录全部的释文，并对信中所提的人物事件等，仅据所知，作相应的注解，这便是此书与其他的不同之处。

为书札作注，不仅要熟悉两位当事者的人生经历、故事交往，最好还须了解两人身边的诸多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当然，由于年代久远，材料及认知有限，有许多不知也是在所难免。古人云：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然而，由于弘一法师的书信，大多不署年份、只写月日（有的连月日也未署），这就给书信的排序带来极大的难度。雪阳老曾告我说：大师给父亲的信（包括明信片），以前父亲都保存整理得很好，不仅按写信的时间顺序，而且还裱成册页，信封也一一留存。后因“文革”被抄，待发还时，二十多张明信片不翼而飞，百多通书信则零乱散落、残缺不齐矣。后据闻父亲单位里当年看管“抄家物资”的是个集邮迷，为了这些民国时期的邮票，竟私下将这批被抄的信封悉数截留……如今物非人亦非，缺失的再也难弥补和追回，思来令人痛惜不已！所以我们今天所编的《李叔同致刘质平书信集》，其顺序年份皆按书信内容所定。以前几种书信集的版本，虽大致相同，但个别书信也确实很难完全统一，编者不同，理解也会有差异，唯求更接近于原貌，然事实却很难做到没有差错。

昔元遗山曾有诗云：“望帝春心托杜鹃，佳人锦瑟怨华年。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其实，为书信作笺注，即便是专业研究者，也谈何容易！本人区区凡俗，不自量力，斗胆编注，纯属兴趣所致也。因水平有限，错谬自然难免，但望能抛砖引玉，权作一垫脚之砖泥，小愿足矣。

在此衷心感谢刘雪阳老的信任与鼎力支持。另外，林子青所编著的《弘一法师年谱》、柯文辉著的《弘一大传》以及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一九九三年由钱君匋主编的《李叔同》和二〇一〇年由温州博物馆和平湖李叔同纪念馆所编的《弘一大师墨迹》等几本著作，是我主要的参考依据，在此深表谢忱！

管继平

二〇一四年二月四日

于海上丽园易安阁